【1.21除夕活动】一腔少年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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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火寻常，人间不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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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HE，大过年的当然要HE
曾有个少年和他现在一样，软着心尖望月亮。
这世界上总会那么一个人，会让你愿意放弃一切去成全他。
这话十八岁的张九龄听了只会觉得狗屁不通净这个，可是现在张九龄二十八，他可太能明白这话里话外的个中滋味。
十八岁怎么爱一个人？热烈坦荡地把心剖开，八百里夜奔去换一个吻。
二十八岁怎么爱一个人？酒过三巡火机按了几下，谈天说地不说爱人。他有多沉默，就有多爱心上人。
他二十八了，而这话，是他自己说出口的。
“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，会让你愿意放弃一切去成全他。”
他以为王九龙听了这话会嗤之以鼻，可实际上大楠沉默了，默默地抽出一颗烟跟他借火。
也是，他总是觉得大楠还小，可实际上大楠只比他小两岁而已，看着再没心没肺也只不过是看着罢了。张九龄没有调侃王九龙想到的那个人，就像王九龙没有问他遇没遇到这么一个人一样。
他知道王九龙心里云端圣人的地位，王九龙也知道那一腔少年事在他心里的分量。
北京下雪了，和好多年前一样。
说是好多年之前，其实也就十一二年罢了，不过在张九龄目前短暂的二十八年人生里，十一二年也足以算作太多年。
那时候张九龄还是社里的小九儿，大家的小师弟，是少爷郭麒麟的捧哏。
那时候太小太单纯了，尚且不知道什么是爱，什么是真正的爱。
相声门一入海的第一个搭档很少有搭一辈子的，就像初恋很少会白头到老。可是他和郭麒麟的裂穴是郭麒麟一个人的决定，等他知道的时候，已经是师父亲自到了后台找他。
张九龄不恨郭麒麟，真的不恨，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爱着的人，怎么可能恨他。
这事没有其他人知道，除了郭麒麟，也只有郭麒麟。
师父告诉九龄他们两个拆了的那个晚上，张九龄打电话去见郭麒麟是用跑的，见到他的那一瞬间，什么质问的话都拐着弯地回到了肚子里，他说出口的，只有一句“大林，多穿点，别感冒了。”
两个人相对无言，张九龄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，脑抽筋一样说了一句：“今晚月亮挺亮的。”
可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看月亮。
郭麒麟突然抱住了他，什么都不说。张九龄低头，正好吻到他的发旋……
“你俩嘛呢？一起逃酒是吗？”郭麒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外面，王九龙拍了拍张九龄的肩膀，打个招呼转身回去。
“想什么呢？”
“没什么，”张九龄好像急着证明什么似的，连忙回答，“真没什么。”
“你怎么出来了？”
“内帮孙贼铆足了劲灌我酒，我吹吹风清醒清醒。”
两个人一时无话，沉默的宛如当年。
“今晚月亮真亮……”
郭麒麟突然开口，和当年的张九龄一样，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，连意思都差不离。
他好像打开了话匣子，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，从昨天喝到了一杯很好喝的奶茶说到北京的天好冷。
张九龄捉过他的手，不算特别冰，但是也并不热乎。
他突然什么话都不说了，呆呆地看着张九龄。
该说什么呢？郭麒麟真的不知道。
难道说当初裂穴是为了放他出去逗哏成角儿？还是说很多年前那个雪天里浅尝辄止的一个吻是发乎于情？
郭麒麟什么都没说，只是低着头，良久才说了一句:
“九龄，你别恨我，那同样是我的十年。”
张九龄觉得自己可能是醉了，愣了半天才崩出一个能看见虎牙的笑。
“大林，你记不记得那年，我跑着去见你，憋了半天结果说了一句‘今晚月亮挺亮的’？”
郭麒麟没有说话，心脏轰鸣，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一句。
“其实我那天根本没有看月亮，”张九龄顿了一下，“我的目光所及，只有我的月光。”
好吧，张九龄醉了。
可是此刻的他们两个都不算清醒。
曾有个少年和他一样，软着心尖望月亮。可是他一直没有看月亮，他的目光余光里全是他的月光。
就像，他现在一样。
张九龄知道，郭麒麟是一个知足且不算十分勇敢的人，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，如果今天的谈话如果止步于此，那么他会后悔一辈子。
所以他不再瞻前与顾后，执拗如少年地看向那一腔少年事的主角。
“角儿，你愿意一直当我的月亮吗？”
郭麒麟笑了，北京下雪了，和很多年前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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